九宫锁魂阵的生门每刻钟位移三寸,此刻阵眼正藏在磨盘下的鼠洞。
"借路!"她抓起竹筐里的陈年糯米扬手撒出,乘着蛊虫退避的间隙扑向磨盘。
指尖触及冰凉青石的刹那,怀中的青铜碎片与胎记产生共鸣,磨盘竟如幻影般透出她的手背。
活死人们的嘶吼突然扭曲成哭嚎。
林晚秋整个人穿过石磨跌进阴湿的暗道,腐殖土的气息里混杂着沈心雨常用的忍冬花香。
这是她们约定的第二条逃生通道,那些用血画在砖缝里的忍冬花纹,此刻正泛着微弱的荧光。
暗河的水声从脚下传来,林晚秋握着青铜碎片在逼仄的甬道里匍匐。
身后传来密集的抓挠声,活死人增生出的骨刺正在凿穿石壁。
当她的膝盖第三次撞到突起的卦象石刻时,终于摸到了暗道尽头的青铜门环。
月光从门缝漏进来,照见门板上密密麻麻的婴孩牙印。
林晚秋将碎片按在门环中央的凹槽,那些牙印突然开始渗血。
血珠顺着卦象纹路游走,最终在"震雷"位凝成半枚残破的钥匙形状。
"心雨的血..."她抚过钥匙凹槽边缘的齿痕,三天前闺蜜腕间的伤口突然浮现在脑海。
当时沈心雨笑着把血抹在门板上:"要是走散了,记得我们的血能开三千烦恼锁。"
青铜门开启的瞬间,林晚秋被扑面而来的山风呛得咳嗽。
眼前是歪斜的镇魂碑林,残破的经幡在月光下像吊死鬼的舌头。
二十米外的山道上,镇中祭坛的飞檐挑着七盏引魂灯,可本该悬挂铜铃的位置,此刻却吊着七个穿红肚兜的蜡像。
她缩回正要踏出的右脚,后颈的胎记传来针刺般的预警。
月光忽然变得粘稠,掌心青铜碎片的"离火"卦象正在褪色——这是有人篡改了五行方位。
祭坛屋檐的阴影里,某种鳞片摩擦的声响正沿着瓦垄游走,像是银鳞蛊虫在啃食她三个小时前布置的朱砂绳。
暗道的抓挠声逼近身后,林晚秋反手将最后一把糯米撒向门内。
在活死人啃噬糯米的咯吱声里,她贴着镇魂碑的阴影潜行,每块碑文上的生辰八字都在月光下沁出血珠。
当绕过第三块刻着"林氏淑珍"的残碑时,祭坛石阶上的卦象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
怀中的碎片剧烈震颤,林晚秋蹲身藏进荒草丛。
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祭坛铜镜中分裂成三个——穿粗布麻衣的农妇、缠小脚的闺秀,还有浑身湿透的现代女子。
三个倒影同时转头望来,脖颈上都浮现出相同的古篆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