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殿邪缠困局生
(接上文)
青铜灯盏的幽绿火焰在殷尘视网膜上灼出残影,黑潮裹挟着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吴道士大声喝道,同时甩出三张金箔符咒,燃烧的篆文在虚空中织成光网,硬生生将黑潮撕开一个缺口。
“侧殿!”沈灵拽住殷尘的登山包带子,冰凉的青砖地面突然涌出无数枯手。
郑记者举起相机疯狂按动快门,闪光灯竟将那些半透明的手掌灼成青烟——他这才发现镜头里全是扭曲的人脸。
钱婆婆的尖笑从四面八方压来,殷尘的罗盘碎片突然横飞而起,像被磁铁吸引般贴在他眉心。
剧痛中灵视之眼不受控制地开启,他看见整座侧殿的梁柱都在渗血,那些朱漆剥落的廊柱里分明嵌着人形轮廓。
“闭眼!”吴道士的六壬式盘咔咔转动,十二道金芒钉入地面。
众人脚下的八卦阵图亮起的刹那,殷尘的视野突然被血色淹没——二十年前考古队的制服残片正在钱婆婆指间飘荡,那些云纹浸透暗红血浆。
沈灵的惊呼与破空声同时炸响。
七根缠着符纸的桃木钉擦着殷尘耳畔飞过,钉入他身后突然暴起的藤蔓。
赵长老阴恻恻的嗓音在梁上回荡:“小友既然认得这云纹,不如留下陪它们说说话?”
潮湿的空气中浮起甜腻腥气,钱婆婆佝偻的身影从藻井阴影里爬出。
她的指甲暴长三寸,每走一步,地砖就浮现出孩童的赤足血印。
郑记者突然抡起供桌上的青铜烛台砸过去:“钱婆婆!您孙子还在村口等您回家!”
烛台穿过虚影砸在壁画上,飞溅的碎屑里突然露出半张泛黄的照片。
殷尘的灵视之眼捕捉到那照片上二十年前的考古队合影,站在C位的年轻人脖颈处,赫然戴着与赵长老相同的蛇形玉珏。
“原来如此……”殷尘抹去鼻血,双指并拢划过罗盘碎片。
湛蓝光晕如涟漪荡开,照出钱婆婆后颈蠕动的黑色肉瘤——那东西正伸出无数细丝扎入她脊椎。
沈灵突然将登山镐甩成圆弧,镐尖勾住横梁垂下的经幡,整个人借力荡向钱婆婆身后。
经幡撕裂的瞬间,整座侧殿的壁画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