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天女的眸子淌出血泪,飞天的飘带化作锁链缠向众人。
吴道士的道冠被劲风掀飞,他咬破舌尖在掌心画出雷纹,凌空拍向藻井中央的太极图:“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惊雷炸响的刹那,殷尘的灵视之眼锁定黑色肉瘤的核心。
他踏着沈灵抛来的登山绳纵身跃起,染血的罗盘碎片化作利刃刺入邪祟。
钱婆婆发出非人的嘶吼,二十张泛黄的老照片从她口中喷出,每张照片都显现出村民被邪灵附体的瞬间。
黑潮突然倒卷回青铜门,七盏灯中的幽火同时暴涨。
殷尘踉跄落地时,看见最后一盏灯的灯油里,村长家的玉扳指正在融化。
沈灵冲过来扶他的瞬间,他眼前的血色突然变成浓稠的黑暗——这次灵视之眼关闭后,视网膜上残留的竟是吴道士道袍内衬的符咒纹路,与赵长老玉珏上的蛇纹完全同源。
“小心……”他反手将沈灵推向郑记者,自己却朝着壁画上持剑天女的方向倒下。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听见青铜门内传来玉珏碎裂的脆响,以及赵长老癫狂的大笑:“时辰到了!第七盏灯!”
殷尘的后背重重撞在壁画上,细碎的朱砂簌簌落进衣领。
沈灵带着松香味的发丝扫过他鼻尖,那双总在实验室摆弄仪器的手正死死扣住他手腕——脉搏跳得比被困在古墓那次还要快。
"再这样透支灵视,你迟早......"沈灵话说到一半突然咬住嘴唇,急救包里的银针在她掌心攥出红印。
周医师突然按住她肩膀,沾着雄黄的棉团擦过殷尘渗血的耳廓:"灵丫头,当心暗箭。"
郑记者突然举起相机对准藻井,快门声惊得吴道士手中罗盘一震。
镜头里二十年前的考古队合影正诡异地蠕动着,照片边缘渗出黑雾凝成孙法师阴鸷的脸。
供桌上的青铜灯盏突然齐齐倾斜,融化的灯油在地面汇成七个狰狞的鬼脸。
"小心脚下!"吴道士的道袍突然鼓胀如帆,十二枚铜钱剑凌空结成剑阵。
殷尘的登山靴刚离开地砖,他们站立的位置就轰然塌陷。
沈灵的登山镐勾住横梁垂落的铁链,却见塌陷处涌出的不是砖石,而是无数张粘连着腐肉的黄表纸。
孙法师沙哑的笑声从地底传来:"小友可识得五鬼搬山阵?"塌陷边缘突然竖起五根青面獠牙的石柱,每根柱顶都悬着盏剥皮灯笼。
郑记者突然惨叫一声,他相机里冲出的胶卷竟在半空扭成锁链,将周医师的银针尽数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