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将至。"张博士突然用洛阳官话喃喃自语,他手中的辐射检测仪自动打印出张帛书,上面用楚篆写着林深父母十二年前的火灾坐标,"这块怀表不是文物,是把钥匙,而锁眼......"
实验室突然断电。
在应急灯泛红的阴影里,怀表裂纹中渗出青铜色液体,这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浑天仪的形状,将林深映照得如同站在星图中央的提线木偶。
他听见银杏木牌在胸腔深处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那声音与十二年前钟楼倒塌时的轰鸣完美重合。
(接续前文)
实验室的应急灯在防辐射墙上投下血痂般的暗红色,林深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银杏木牌边缘。
那些尚未褪去的灼痛像十二年前的火舌,正沿着神经末梢舔舐他的理智。
"继续还是终止?"张博士擦拭着碎裂的镜片,实验台上散落的甲骨文数据纸在通风系统里簌簌作响,"十分钟前,粒子对撞机的辐射量相当于切尔诺贝利反应堆熔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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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突然按住林深的手腕。
他领口透出的齿轮图腾正与怀表裂纹同步脉动,星辉蓝的光斑在两人皮肤间形成微弱的电流:"你听,青铜液滴凝固的声音像不像钟楼齿轮咬合?"
林深瞳孔骤缩。
当第37滴青铜液体坠落在磁力托盘时,他终于捕捉到那抹转瞬即逝的规律——怀表裂纹每次泛起的微光,都精准对应着实验室内铯原子钟的整点报时。
那些看似杂乱的青铜色光斑,竟在防辐射墙上投射出二十八宿星图的局部轮廓。
"让我试试。"林深扯开领口,任由银杏木牌紧贴怀表裂痕。
当表盘边缘的青铜锈迹触碰到他锁骨下的金属纹理时,整个实验室突然响起编钟奏鸣般的共振。
张博士的镊子僵在半空。
他看见林深以修复古画的姿势三指托住怀表,指节随着光谱仪跳动的频率细微震颤。
那些原本狂躁的青铜色光束突然变得温顺,如同被驯服的银河,在少年苍白的掌纹间流淌成环状星轨。
"坎六、震三、离九......"顾言突然用沈星河惯用的川剧唱腔念出八卦方位,他眼白里浮动的齿轮虚影与怀表光芒严丝合缝。
当林深顺时针旋转到第七个卦位时,所有显示器上的乱码突然坍缩成螺旋状光纹。
怀表发出千年古刹晨钟般的嗡鸣。
裂纹中渗出的青铜液体倒流回机械核心,表盘玻璃以违背材料学的姿态自我修复。
张博士的辐射检测仪疯狂闪烁,最终定格在安全阈值边缘。
"这不可能......"物理学家抓起热成像仪,镜头里的怀表内部结构正在实时重组。
那些商周风格的饕餮纹齿轮,此刻正与量子芯片的电路完美嵌合,"它在模仿我的光谱分析算法!"
林深却盯着怀表背面新浮现的暗纹。
十二道青铜凸起组成的三维星图,与他胸口木牌的裂纹走向完全吻合。
当实验室主电源重新启动时,中央屏幕突然弹出一串跳动的字符——既非二进制也非甲骨文,而是用三星堆金杖纹饰变形而成的立体代码。
"像是某种拓扑加密。"顾言用手机扫描代码,镜头却捕捉到实验室穹顶浮现出青铜浑天仪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