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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布满裂纹的镜片闪过数据流,自由女神像眼窝积蓄的血雨突然开始逆流:“藏着堕天使真正的肋骨,还有你们想要的答案。”他抬起左脚,沾满泥泞的皮鞋底竟烙印着与艾琳耳后伤疤相同的符文。
卡特突然将气化晶体抛向空中,六棱柱在雨中折射出哥特式尖顶的虚影。
威廉神父的檀木念珠从污水中跃起,悬浮的珠子组成指向城北的箭头。
“曼哈顿混凝土森林里藏着十九世纪的城堡?”托马斯扯断脖颈处的荆棘锁链,暗金血液滴落处的地砖显露出地铁隧道分布图——错综复杂的红线在某处汇聚成眼睛形状。
老者报童帽檐突然窜出电子蠕虫,啃噬着监控画面里重叠的时空。
当第十三次汽笛声响起时,艾琳看见所有屏幕都映出自己戴着呼吸面罩给弟弟做心肺复苏的场景——而老者正站在急救室角落的阴影里,往静脉注射剂中倒入荧光液体。
“黎明前的抉择永远不是最后一次。”老者将伞尖刺入自己太阳穴,涌出的却不是脑浆而是滋滋作响的液态电路,“古堡钟楼还藏着能改写献祭仪式的圣遗物,当然……”他抽搐的面部皮肤下浮现出纽约地铁线路图,“也可能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坟场。”
艾琳扯断听诊器导管,银质胸件在血雨中发出超声波般的鸣响。
当卡特从老者怀表背面破译出二战期间盟军绝密档案编号时,她伸手按住了托马斯即将扣动扳机的机械手指:“带路。”
老者喉咙里发出电子合成般的笑声,伞尖戳向地面瞬间,所有悬浮的念珠同时炸成齑粉。
血雨突然在众人头顶形成漩涡,自由女神像手掌托着的火炬轰然坠落,在河面激起的光污染中显露出城堡尖顶的轮廓。
“记住,踏入古堡后的每步都在重塑时间轴。”老者踏进血雨漩涡前突然回头,艾琳看见他左眼变成老式显像管电视的屏幕,正播放着自己出生时的产房画面——穿着防化服的医生们背后,墙面上用血画着倒生之树。
当最后一滴血雨被晨光蒸发时,艾琳的急救包突然剧烈震颤。
她打开夹层发现所有药品都变成了装着荧光液体的安瓿瓶,绷带卷自动展开成写满楔形文字的莎草纸。
托马斯机械臂的能源核心重新启动时,暗金纹路已变成与老者身上相同的蝎尾图案。
渡轮汽笛声彻底消失的刹那,众人脚下的积水突然凝结成冰。
老者伞尖敲击地面的节奏,正与艾琳记忆中弟弟心跳停止前的监护仪警报声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