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原本的司理参军病故已有数月,朝廷迟迟不下拨人员,导致案件堆积如山。然而以本官的职权,只能任命捕头一职。”
楚辞空心中恍然,果然如他所料。
“但!”陈应麟话锋一转,“本官让你前来,正是看重你的能力。虽然你职位是总捕头,实际上,本官希望你能代行司理参军之职。”
楚辞空心中一沉,司理参军负责一州的司法事务,权责重大,绝非易事。
“这也是给你一个由吏入官的机会。”陈应麟继续说道,“若你果真办案有方,本官愿意上书吏部,大力推荐你为司理参军。到那时,你就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了。”
楚辞空表面上保持着恭敬,内心却波澜起伏。
由吏入官,确实是巨大的机会。但他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好处的同时,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楚辞空拱手道:“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好!就是要有这种气魄!”陈应麟满意地拍了拍桌子,“记住,本官对你寄予厚望,千万不要让本官失望。”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楚辞空听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
“卑职明白。”
“那好,你先去司理院熟悉一下情况,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本官。”
陈应麟挥挥手,示意楚辞空可以告退了。
楚辞空起身行礼:“卑职告退。”
走出州府衙门,楚辞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夜幕已快降临,街道上点起了灯笼。
楚辞空按照衙役的指引,来到了司理院。
司理院位于州府衙门的东侧,是一座独立的院落。
大门开向朝南,漆成黑色,显得庄严肃穆,门楣上悬挂着“司理院”三个白字匾额。
推开厚重的木门,楚辞空踏进了院内。
院子不大,但布局整齐,正中是一座三间的正厅,用作审案和办公,两侧为配房,分别用作档案库和会议室。
厅前立着一块戒石,上面刻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在昏暗的夕阳余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十六个字,正是提醒为官者要清廉自守,不可欺压百姓。
“谁啊?”或许是听到了院内的响动,吏房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在下楚辞空,新任华州总捕头。”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探出头来。
“哦,是新来的楚大人啊!快请进,快请进!”
中年人热情地招呼楚辞空进屋。
“小的姓王,是司理院的老书吏,在这里干了二十年了。”
楚辞空拱手道:“王书吏,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楚大人客气。”王书吏连忙回礼,“楚大人,您先坐,我给您介绍一下咱们司理院的情况。”
楚辞空环顾四周,正厅布置简陋,几张桌案,一些书架,墙上挂着几幅地图。
与州府衙门的豪华相比,这里显得寒酸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