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以为,城内固然有不少首鼠两端之人,但都在观望外部的形势。若外部形势有利于我,城内的人就不敢妄动,殿下可高枕无忧。若外部形势不利,城内才有危险。”
司马乂咬了咬嘴唇,缓缓地说:“阿清,实话对你说。孤只是一个小王,兵力本就不多,现在守着这座孤城,东西南北受敌,千头万绪如乱麻一般,要改变外部的形势,谈何容易,所以我才要安定内部。自古以来,攘外都先安内,内部不稳,又如何对外?”
“攘外必先安内,此话固然是没错,只是形势不同。如果时间有利殿下,安内自然是首选。只是现在时不我待,恐怕没有时间让殿下安内。三王随时可能兵临洛阳城下。”
司马乂朝三个少女挥了挥手:“你们出去。”
三个少女起身朝司马乂鞠躬:“诺。”婀娜着身子出去了。
司马乂站起身来。他小跑着来到马清桌前一屁股坐下来:“你说当如何?”
“所谓知己知彼,殿下深知自己的弱势,但不可妄自菲薄。殿下也有优势。”
司马乂紧闭着的嘴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笑意。
“殿下手中有比天下所有诸侯都强大的武器,就是道义。虽然道义二字,古今从来无人说得清楚。但殿下可将道义和天子绑在一起。天子所在就是道义所在。天下谁敢违抗天子谁就失了道义。失道义者,天下人共诛之。”
司马乂脸上的笑容绽开了。他笑得很畅快,笑得他那张光滑俊俏的脸上出了皱纹。
“再看实力。洛阳看似东西南北受敌,是一座孤城。其实可以洛阳为界,分东西两部来看。西边是河间王,他可以依靠的,唯有张方七万精锐。张方本人残暴,与河间王麾下群臣矛盾很深。河间王也会防着他。殿下已经命雍州刺史进攻长安,会给他们造成一阵内乱。因此,相比东边的成都王和东海王,西边最弱,殿下可以先对西边用兵。”
司马乂将身子朝马清倾斜过来。马清提高了声音。
“至于东边。可以天子名义给幽州刺史王浚一封书信,让他牵制成都王,使得成都王不敢西向。再给徐州都督的东平王一封书信,让他牵制东海王。为保险起见,可派一将镇守朝歌,那里是成都王和东海王来此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