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方才说那男子品行有劣?”陆言卿若有所思道,“究竟是怎么个劣法,您说给我听听。”
“此事说来话长,你与我换个地方,我们慢慢说。”
寿亲王妃吩咐管事嬷嬷想将宾客引到园中游玩,又让丫鬟将旁边的暖阁收拾出来,带着陆言卿边说边走。
“从知道惠敏与他交往过密后,我就派人查了一下这个男子,他名秦述怀,京都人士,祖上曾出过一个侍郎,再之后家道中落,定居西城葫芦巷。”
寿亲王妃声音清雅,缓缓说来犹如清泉水在心间流淌,让人忍不住跟着安宁下来。
从寿亲王妃口中,陆言卿得知了惠敏与秦述怀相识相处的过程,
按照寿亲王妃所说,
秦述怀是个心比天高的穷书生,全靠长兄供养才考得秀才功名,屡次未中进士后,愤世嫉俗,整日约上三五好友在茶楼抨击时政,亦或是学文人墨客寄情于山水间,踏青作诗。
惠敏性子跳脱,踏青时与秦述怀偶遇,几番接触下来,行为标新立异的秦述怀让惠敏产生了兴趣,一来二去,二人私定终身。
“什么洒脱,不受世俗钳制。”
寿亲王妃唾弃,“惠敏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然尝见一盘野菜,将野菜苦涩也当做百味一环。”
陆言卿忍不住勾唇,“亲王妃比喻得倒也算贴切。”
可不是山珍海味和野菜嘛!
宁国公世子自幼便被当做世子来培养,气质稳重矜贵,对待姑娘家也恪守律己,无过分亲昵的举动和话语,是惠敏口中的无趣古板老男人。
而秦述怀受家境影响,并无太多的规矩礼仪约束,与惠敏相处也是随心随性,带惠敏体验的也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新奇场景。
“秦述怀的家人如何?”陆言卿接着问,“秦述怀这年纪,他的兄长应该已经娶妻了吧?他一直被兄长供养,长嫂难道没有意见?”
寿亲王妃高看了陆言卿一眼,同样的年纪,陆言卿对人性的琢磨可比惠敏透彻得多,“自然是有意见的,可秦述怀是秦家唯一一个书生,秦母寄予厚望,只让他专心读书即可,有秦母压着,暂时也未出岔子。”
陆言卿垂眸沉思,习惯性地褪下腕间玉珠在指尖拨弄,
一颗又一颗圆润冰凉的珠子在指腹掠过,她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