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话那头斟酌问他: “老师,跟你结婚的那个人,你…喜欢他吗?”
喜欢?顾与修站在屋里听着她问并没有即刻回答,他抬首去看落地玻璃窗外一前一后拿着彩色小水壶给葡萄浇水的小朋友们。
今天的天气当真是很好,浓蜜色日光零零碎碎穿过葡萄叶,树底下那小姑娘捉了条虫子正拎着玩儿,言诺用肉乎乎的爪子捂着眼睛假装看不到,这情形就像一副可爱的画。
喜欢吗?他想。
算来这两段婚姻都是并非出自纯粹的本心。韩之白不过是为了责任,而时燕又当真爱他?
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中,有些人相爱,有些人相敬。也不必苛求爱情,于他而言他如今大概是最好的结局。
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嗯。”
周一,早上八点半。
韩之白前脚下了车人还没踏进门耳边便听到呼啦呼啦的风声。他微驻步余光扫过瞥见那一道银光飘过右道,跑车“哔咔”骤然刹住轮胎险险撞上石阶,总算停在民政局门口。
“呦,韩总?”车上下来那人依旧风骚的肆意,就是一张脸不怎么好看的有些咬牙切齿。
季疏拉来长腿几步到他眼前眸光微烁:“真巧。你也是来找人的?”
韩之白却没有理他。
“砰”!一声,他顺手将车门摔上。
早上民政厅这时候人还不多,里头略有些冷清,一进去里面也不过三五对相协的伴侣匆匆路过。
韩之白进了门扫过屋内也未迟疑径自直往右拐去,“韩总倒是熟门熟路。”季疏闲闲跟在后头冷笑。
韩之白冷梆梆看他一眼浑身冷气全开,像是忍着什么。“我说你还是收起这副脸色,”他依旧笑的灿灿只不过眉目雾色戾气挤压:“一会儿我宰了他可别哭。韩三少?”谁都知道动了狗的骨头,那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