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换头婆

“昨晚……村里有什么动静吗?”我尽量让声音平稳。

周婶没回头:“山里夜猫子多。”她盛粥的手顿了顿,“林小姐见过‘换头婆’没?”

“换头婆?”

“老辈人说,村里从前有个女人,偷汉子被抓住,族人把她脑袋拧下来挂在村口槐树上。”周婶搅动粥勺的动作加快,“她的魂就留在村里,每隔几年就要抓个人换头,好借身子活下去。”

我手里的碗险些摔碎,忽然注意到周婶后颈露出的皮肤——那道伤疤不是在右脸吗?怎么后颈也有道相同的痕迹,像是脑袋被拧下来又缝回去似的。

整个白天我都躲在房间里,直到傍晚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从窗户往下看,看见个穿红棉袄的女孩,扎着麻花辫,正把什么东西递给周婶。女孩转身时,我看见她左脸上有块硬币大小的胎记,形状像朵畸形的花。

夜里我被尿意憋醒,摸黑下楼找厕所。茅房在院子角落,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飘出潮湿的霉味。刚蹲下,头顶的木梁突然发出“咯吱”响,我抬头看见房梁上挂着团黑影,披散的长发垂下来,末端系着枚银铃铛。

那是昨天红棉袄女孩戴的铃铛。

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墙角的木桶。月光从瓦缝里漏进来,照亮墙面的抓痕,密密麻麻全是指甲刻的字:“她的头在井里——”

井?

我想起晒谷场边那口被石板盖住的老井。心跳如鼓,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井边走。石板上结着薄冰,我费了好大劲才推开,腐臭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手电筒光束照到井壁上的苔藓,苔藓中间嵌着颗惨白的头骨,眼窝空洞地对着我,嘴角还挂着没烂完的肉丝。

“好看吗?”

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周婶站在阴影里,她的脑袋歪得几乎要贴到肩膀,右脸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而左脸……左脸光滑如婴儿,没有一丝皱纹,甚至能看见淡淡的绒毛。

“红英的头,”周婶抬手摸向左脸,“换得还算合衬吧?”她向前逼近,我这才看见她背后背着个竹篓,篓口露出半截麻花辫,辫梢还系着那枚银铃铛。

我转身想跑,却撞进个温热的胸膛。穿红棉袄的女孩站在我面前,左脸的胎记还在,可右脸……右脸皮肤翻卷着,露出底下青白的骨头,她咧嘴一笑,牙齿缝里渗出黑血:“姐姐,该换你了,我的头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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