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更混乱的边缘地带。
那里没有编号,只有“指派号”。
那里的工人,叫“白工”。
**
当晚,阿妹找到我。
她说:“你清白。”
我笑了。
“清白?在这里,清白就是你没死。”
她低声说:“你要小心庄毅。”
我盯着她:“你是说他动的手?”
她点头:“他向系统上报说,你‘有强烈控制欲倾向’,不适合数据岗。”
“所以他们把你下放。”
“然后安排了一场烧你的‘自证清白’测试。”
“你活下来了——但你也从核心岗位被剥离了。”
“你已经不是‘系统因子’。”
“你现在,是‘系统之外’。”
**
我没说话。
她继续说:“你在他们眼里,不再是人。”
“你,是变量。”
“变量,是必须抹除的。”
我笑了笑:“抹不掉的呢?”
她说:“那就换一台系统,等它自己崩。”
**
凌晨四点,我站在废料车间的后门,望着仍在冒烟的七号机残骸。
我忽然很想给刘乾写一封信。
信里什么都不写。
只写一行:
“我活下来了。”
但我没写。
因为我知道——活着,不是胜利,只是下一场猎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