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闲人于谦

他笑了笑,不答。他知道自己不会那样做。不是因为自尊,而是因为他真的相信,自己是为了“中兴大明”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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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恨朱昭熙,亦不恨朱瞻基,他甚至可以理解所有人的决定。只是,这份理解,并不能让他重新被接受。

现在,他是个闲人,一个四十岁就被历史遗忘的旧臣,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忠臣。他偶尔在学堂讲授《春秋》,仍有人来听,但更多的是困倦与质疑。

他也曾试图向杭州布政使上奏修缮水利、恢复漕运,但始终石沉大海。他成了一个透明的人,既不属于虞王,也不属于朝廷。他心中那座大明,早已在这场藩王与中央的拉锯中,逐渐崩塌。

他不再写奏章,也不再参与议事。他每天读书、批改学生卷子、巡视学舍,在江南潮湿的风中踱步。他已经习惯了被人遗忘,也开始学会与寂寞为伴。

但有时夜里,他仍会梦见当年和朱昭熙他们在五军都督府的日子,那些熟悉的兵丁、百姓、吏员,还有当年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的自己。

他梦见朱昭熙穿着皇帝的冕服立于金殿之上,失望的望着自己说:“你只相信朝廷,却从未相信我。现在朕成了朝廷,你服也不服?”

梦醒之后,他会独坐窗前很久,看着夜色如墨,无言以对。

这世界或许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忠奸分明。他不过是一个抱着理想,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士人。他想忠君,却无君可信;他想救世,却无世可救。

但他依然写讲义,依然教书育人。他仍然相信,只要这片土地上还有孩子愿意读书,他的理想就没有彻底死去。就算他已经是个闲人,也终究是一个读书人。